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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f線假如少年魏京極開了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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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f線 假如少年魏京極開了竅

白日時間很快便過去。

下學之後,蘇窈的馬車進了將軍府,蘇閑正哼著小曲,懶洋洋的躺在藤竹椅上,趁月夜釣。

“三哥!”

少女的腳步聲響起,湖裏的魚激躍起層層水圈。

他哎呦一聲,“你慢著點,這魚都被你嚇跑了。”

蘇窈氣喘籲籲的來到蘇閑面前,呼吸不穩:“三哥,太子哥哥是要選妃了嗎?”

“嗯。怎麽了?”

“這麽大的事,你為何都不和我說?”

“不是,你哪來這麽大火……”蘇閑話沒說完,便覺得不對勁,生生止住了。

轉頭一看,自家妹妹的眼睛都紅了,眼淚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,珍珠串似的。

他看得結巴了,腰也伸直了,“哭什麽……”

“太子這個年齡是該選妃了,這不是遲早的事麽?我也沒故意瞞著你,太子也沒向你說過這事吧?他自己都不在意的事,我就更不會特意和你提了,何況要我說,太子眼光那麽高,這回還不一定成呢。”

蘇閑琢磨著,蘇窈這會兒的反應同那時大哥娶妻一樣,便想安撫幾句。

可蘇窈的聲音帶上了哭腔,“萬一成了呢?”

萬一成了,他便是其他女子的男人了。

蘇閑吞了下口水,手忙腳亂道:“成了就成了,這不是好事?”

“怎麽了?蘇閑,你又招你妹妹了!”

渾厚有力的斥責聲傳來。

蘇父和蘇夫人從後院裏走出來,蘇父年過半百,看上去英武不凡,走路時巍峨如山。

因常年在戰場上征伐,眼神毒辣異常。

他一眼就看到寶貝閨女紅紅的鼻尖,正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哥,蹭一下火就上來了。

“混小子,白長這麽多年了,凈幹些混賬事!小九啊,你過來,和爹爹說說,他怎麽欺負你了?”

蘇父乃是朝中最令夷狄聞風喪膽的大將,發起怒來也分外嚇人。

前一句如同虎震山林,可到了後一句面對蘇窈時,他表情一百八十個變化,連嗓音都變調了,像哄小孩似的。

“小九來爹爹這兒,不怕啊,爹爹一會好好罰他。”

在蘇父眼裏,過一陣子領軍回來,閨女就長高一截。

如今早已及笄了,在他眼裏也還是沒長大的孩子,因而格外溺愛。

方才蘇窈的眼淚還能忍住,這會兒撲進蘇父懷裏,嘩嘩掉的更厲害了。

蘇母心疼的不行,跟在一旁不停摸著她的後腦勺,像是安撫。

蘇閑趁著這時機趕緊解釋道:“爹,娘,我冤枉啊!我也不知道妹妹怎麽了,你們要不信,我可以指天發誓,這回真什麽都沒幹,我就在這釣魚!”

“閉嘴。”蘇母言簡意賅,瞥他一眼也像是生氣了,“小九不會輕易哭鼻子,你肯定是惹她惹的狠了。”

蘇閑可真是有苦說不出。

好在這時,蘇窈繃了一天的情緒,也勉強按捺了下來,吸吸鼻子道:“爹爹,娘親,不關三哥的事。”

“你們看,我就說和我無關吧?”

“沒聽到你妹妹說與你無關嗎?與你無關你還待在這裏做甚?”

“得兒,我做什麽都是錯,”蘇閑嘴上這麽抱怨著,東西倒是收拾的很麻利,他也真是怕自己礙著蘇窈,惹她更難過,“我走了可就別哭了啊,不然我多虧啊,剛才一條好大的魚咬鉤了。”

他碎碎念著離開。

蘇父給蘇窈擦了眼淚,看著她眼睛都腫了,定然今日哭了不短時間,氣得不行,又怕自己嗓子太粗嚇到她。

只好彎下腰,做出此生最和藹的表情道:“不是你三哥,那是誰?便是哪個皇子惹你了,爹爹也給你討回公道,莫哭了啊。”

蘇夫人也摸著蘇窈的臉頰道:“是啊小九,這裏只有爹爹娘親,想說什麽就說。”

蘇窈眼睛紅了一圈,梨花帶雨的,惹人憐惜的緊。

“太子哥哥要選妃,裏面是不是沒我的名字?”

死一般的沈默後。

蘇父失聲道:“小九,你……”

蘇窈低下頭,默不作聲。

蘇夫人與蘇父對視一眼,兩人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極度震驚的表情。

好一會兒,蘇父才道:“小九,選妃的這個名單,已經送上去了,你與太子是義兄妹,我確實沒將你的名字報上去。”

此番適齡的,家世顯赫的貴女幾乎都進了名錄。

蘇窈和魏京極有這樣一層關系,擬定名單的官員本也犯難。

按說義兄妹之間並無血緣,義女也並非養女,二者雖一字之差,卻有極大不同。

不過他們很快便尋到了法子,那便是將決定權交給蘇父。

蘇父當時想也沒想,便劃去了蘇窈的名字,他們家不需要與帝王聯姻借以謀取利益,他也不想送女兒進後宮。

熟料,小九竟心儀太子。

他覺得自己做錯了事,底氣也不十分足了,試著挽回道:“小九,你若喜歡太子,下回太子選妃,爹說什麽也要將你送進東宮,如何?”

這一次選妃事已成定局,名錄許是已經進了東宮。

這句話蘇窈還沒來得及反應,蘇夫人倒是一巴掌拍了過去,“老糊塗了你!”

蘇父痛叫了一聲,撓撓被拍的後腦勺。

蘇母道:“第二回?第一回選正妃,第二回難不成要我們小九去做側妃?側妃便是說的再好也是妾室,小九是我最疼愛的孩子,平常在家裏嬌生慣養的,怎麽嫁人了就要看人臉色過活?我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!”

“你下次要敢把小九的名字加上去,我跟你沒完!”

蘇父一聽,連忙解釋道:“我剛才也是心急,沒想這麽多,我哪舍得讓小九當太子側妃啊,夫人消消氣,我再想想辦法,現在就想。”

蘇窈看著父親和母親為她吵了起來,心裏也不是滋味,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。

“無妨的,爹,娘,我就是問問而已。”

“我其實也沒那麽喜歡太子哥哥。”

蘇父和蘇母一聽,臉上不覺露出喜色,也忘了方才爭執,“這就好,天底下好兒郎多的是,小九你年紀還小,日後會碰見更心儀的人的。”

蘇窈點頭,乖聲道:“我知道了。我回房休息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好好,你趕緊睡一覺,一覺起來就好了。”

蘇窈猶豫了一下,又問道:“我今日可以喝點小酒麽?”

蘇父看了一眼蘇母,為難道:“小九啊,喝酒傷身,我們不喝那些濁物好不好?”

蘇窈有點失望,可也沒堅持。

夜雨來的氣勢洶洶。

斜飛的雨珠將廊道打濕一半,飛檐之下的護花鈴叮叮響著,混著水聲清脆。

驚春館內,蘇窈剛敷完眼睛,這會兒眼周還是熱的。

她覺得有些悶,便推開了窗。

院內栽種著大片牡丹的花圃裏,青草味與花香交織,早早便有了雨後清新的味道。

她趴在窗戶上,閉上眼。

不一會,耳邊傳來“叩叩”聲。

蘇窈稍稍擡起眼皮,見是蘇閑,神情難掩愧色:“對不住啊三哥,方才害的爹娘誤會你。”

“這麽點事兒,還值得你和我道歉?”蘇閑滿不在乎地笑道:“小九看看,哥哥給你帶了什麽來?”

她低頭,瞧到了瓷白的瓶身,平靜的眼裏起了微瀾。

“酒?”

蘇閑打了個響指,“沒錯,怎麽樣,哥哥對你好不好,看你想喝,我第一時間就給你偷來了。”

蘇窈一語道破:“你偷聽我和爹娘說話。”

蘇閑幹笑了幾聲,巴巴把酒放她窗臺上。

“我這不是關心你麽?”

哭成那樣,他怎麽放心走,爹娘心疼,他也心疼啊。

“罷了,原諒你。”

蘇窈隱約覺得酒身熟悉,把酒壺轉過來,訝然道:“桃花釀?”

“對。”

桃花釀是爹爹親自去和一位釀酒大師討來的珍藏,太子哥哥來了,他也只舍拿兩壺出來。

而且酒性頗烈,酒性不好的人,喝幾小杯就能醉上一天。

“沒被人瞧見吧?小心爹爹罰你。”蘇窈有些不敢喝了,她爹罰起人來可毫不手軟,從來都是上軍棍的。

蘇閑笑了,“你以為,我是怎麽偷到的桃花釀?那可是父親的寶貝,哪那麽輕易到手。”

蘇窈反應了幾個瞬息,怔怔然明白他話裏的意思。

一時心裏暖融融的,鼻尖和眼裏都發酸。

蘇閑趕緊:“不哭不哭,美酒當前還哭什麽,這一壺已經夠多了,你嘗個味,不能貪多,不然第二日頭疼,記住沒?”

蘇窈點頭:“三哥,你真好。”

“又說傻話,哥哥不對你好對誰好,只要三哥我在這世上活一天,就會將你好好護上一天,關於……”

蘇閑本想說,她喜歡太子之事,他來想法子。

轉念一想,爹都犯難的事,他未必就能讓她得償所願,話頭便止住,沈頓片刻,他道:

“行了,你慢著點喝,我走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腳步聲漸漸遠去。

蘇窈目送了蘇閑一會兒,才回屋,拿來茶杯,就趴在窗臺上一小杯一小杯的喝酒。

本想淺嘗輒止,可喝到最後也忘了。

半個時辰後,酒壺徹底空了。

她也醉迷糊了。

看著燭光順著窗欞往外延展,堪堪沒入黑暗的地方,居然出現了一雙玄色長靴,包裹著修長的雙腿。

高挑的少年立在檐下,因還未行冠禮,墨發紮成長長的馬尾,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。

蘇窈笑了:“太子哥哥,你來啦。”

“快進屋裏來,外頭、外頭好大的雨。”

魏京極猶豫了一會兒,最終,邁開腿進了屋。

一進屋,一股獨特的酒香便無孔不入地鉆入鼻中。

緊接著,被清淡雅香覆著的少女便將他撞到了墻上。

魏京極悶哼了一聲,風將門吹合,窗扉投下陰影,將他與蘇窈的半邊身體都籠罩進去。

蘇窈埋在他懷裏,哼哼唧唧的往他胸膛蹭。

還是夢裏好,夢裏的太子哥哥真聽她的話。

“怎麽喝酒了?”

聲音也好聽,像一把小鉤子,清清冷冷的,帶點啞意,聽得人心癢。

蘇窈抓緊他的袖子,委屈一下就上來了:“太子哥哥!”

“嗯,我在。”

“我的、我的心、上、人,要成親了。”

魏京極欲去拂她鬢發的手停在空中,身體瞬間僵硬。

“我好喜歡他。”

“不會有了,小九以後遇不到更好的郎君了,不會了。”

蘇窈哽咽著,哭的傷心欲絕。

魏京極慢慢放開她,目光沈沈地看了她半晌,方才輕聲問道:“你很難過?”

蘇窈拼命點頭:“難過的好像要死了,心好疼。”

“太子哥哥,我的心好疼。”

魏京極看著她,眸底暗潮洶湧,及至動作卻極為克制。

屋外暴雨傾盆,細密如柱的雨砸在地上,室內卻溫暖如春,一道門將雨聲隔開。

像是從遙遠之處傳來,空明又發悶。

俊美矜貴的少年挪動手指,輕蘸了下少女的淚,緩緩道:“我不好看嗎?”

【我希望,我的未來夫君,要長得天下第一好看!】

蘇窈傻了,像是醉在了他暗潮微動的眼眸裏。

莫大將軍欲將不成器的小兒送去沙場磨礪,諸如此類的消息傳了不止一日兩日。

可年覆一年無甚結果,眾人拿此事作為談資的心也淡去不少。

哪知今年,莫夫人開始張羅起了莫羨嘉的婚事,私下裏暗訪了許多家貴女,此事才又被眾人憶起。

不難猜測,莫家是怕莫羨嘉去了邊關苦寒之地,再回來不知猴年馬月。

親事自是趁他未離京之前定下來,方才好。

莫羨嘉近些日也為此事頭疼,一貫能躲便躲。

這日,天際剛翻出了一線魚肚白,他便想從後門溜出去。

豈料走了幾步,卻見後門停了一輛馬車。

莫羨嘉覺得眼熟,傾身一看,卻見裏面坐著的人是太子。

正覺得奇怪,太子若來府上,怎麽還走後門,可這踟躕一會兒的功夫,太子舍人梁遠便發現了他。

在他想走之前,梁遠朝他道:“莫公子,太子殿下有請。”

莫羨嘉道:“太子殿下找我作甚?”

梁遠道:“此事我也不得而知。”

莫羨嘉只好從後門走出去,上了馬車。

車內,鋪設著軟墊的靠榻上,少年伸直了雙腿,仿佛沒睡好,眉宇之間乏意明顯,見他進來,眼皮也不稍擡。

淡淡道:“早知你會在阿窈面前孔雀開屏,當初孤便該早早將你送去軍營。”

魏京極表情不為所動,說出來的話卻是冷到了人心裏。

少見太子這般不修邊幅,莫羨嘉行禮不及,聽他說的話,心裏也是一萬個不解。

孔雀開屏?

他?

他什麽時候在蘇窈面前孔雀開屏過了?

“沒有本事,你就不該招惹她。”

莫羨嘉的確對蘇窈抱有情愫,可沒想到這事居然會被魏京極當面點破,一時啞口無言。

魏京極一字一句道:“她誇你是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,說你文采斐然,驚才絕艷,天底下再尋不出一個男子比你好。”

“可在孤看來,你毫無擔當。”

莫羨嘉起初是心虛,有點被蘇窈兄長興師問罪的意思,便是被訓也認了,故而將頭埋低。

可聽到後來,眉頭就皺了起來,越聽越不對勁。

等魏京極說完,他忍不住擡頭,脫口而出:“怎麽可能?”

“這話真是阿窈說的?她莫不是摔到腦子了?”

阿窈就是說他,長得沒她家養的小狗好看他都信,可這未免太離譜了。

他文課一向吊車尾,每回得的丁等,都得多虧他還算寫的一手好字。

夫子怕他爹臉上過不去,方才開恩給那些個狗屁不通的文章一個“丁”。

魏京極終於擡眼看他,整個人沈著莫名的低氣壓。

“殿下,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麽誤會?”莫羨嘉紅了紅臉,老實道:“我的確心儀阿窈,可我也有自知之明。”

她已經委婉地拒絕過他,他也不會自作多情。

想起方才魏京極覆述的話,雖然艱難,莫羨嘉張了張口,還是說了出來:

“她說的定然不是我。”

語罷,他屏息靜氣,車內的空氣也陷入凝滯。

初升的暖陽將風熨的微熱。

“嘭——”

清脆尖銳的瓷器碎裂聲突然響起。

如夢初醒。

莫羨嘉後退半步,頭一回見到魏京極露出幾近失態的神情,連手上被碎瓷割破,也毫無所覺。

蘇府。

驚春館。

少女閉著眼,秾麗的小臉上尚有幾分酒後微醺的微紅,嬌美的過分。

昨夜侍女聽到動靜,推門來瞧,卻見蘇窈趴在書案上,醉的一塌糊塗。

立刻便慌了。

悄悄請了大夫,開了解酒藥,大夫說,若不及時吃藥,怕是第二日都醒不來。

老爺和夫人若知道了,定會說小姐,因而驚春館上下都統一了口風。

只道小姐昨夜睡不安穩,今日晨間才睡下。

好在老爺夫人也未起疑,只說好好照顧小姐,讓她好好睡一覺,有何不適便去請府醫。

“現下又入夜了,小姐可還沒醒麽?”

“一日不曾用膳了,若不醒,也務必將人叫起來吃些東西了,可還有一整夜呢。”

“小姐還沒醒,先預備著小姐喜歡的菜,這便開始準備吧。”此時白露便是一眾丫鬟仆婦的主心骨,聽她如此說,眾人也都紛紛散開。

備水的備水,準備吃食的準備吃食,還有新熏過香的衣裳。

白露也去準備凈手等物。

院子裏頃刻便空了,只留了一個丫鬟侯在門口。

而正對著門背後的窗“咯吱”響了一聲。

玄靴點地。

此刻雖已入夜,月色冷浸,侍女們卻因蘇窈還未醒來,未曾點燈。

只有幾處打開的窗投下幾條月練。

魏京極點了一盞小燈,置在榻前,好在蘇窈的閨房寬敞繁奢,這點螢火之光微不足道。

他點完燈,便靠坐在她榻沿,單腿支起,視線看向室內深黑之處,目光放空。

蘇窈感覺唇上有些幹,舌尖無意識舔了一下,卻愈發覺得躁熱。

眼皮微動時,隱約覷見燈火。

睡意漸漸退去。

魏京極聽到身後動靜,略一偏頭,濃密長睫斂著,哪怕是坐在地上,也顯得清貴無雙。

少女烏眸半掀,紅.唇微張,鼻尖和兩頰還遺留著不正常的紅暈,像是還沒清醒。

與他視線對上數秒。

少女忽而坐起,定定瞧著他。

魏京極反應極快,幾乎是在她出聲的瞬間,便捂住了她的唇。

覆上那溫香軟玉,宛若鶯啼的嬌聲,帶著缺水的微啞,像是惑人的撩撥。

極近的響在他耳邊。

“——太子哥哥。”

這四個字被堵在了魏京極的掌心,說的含糊,在這四合的漆黑夜色中,無端生媚。

魏京極喉結微動,本是輕輕捂住的力道,卻有些失了力道。

等蘇窈吃痛時,他猛然後撤,只見她細嫩的肌膚上,已有一道紅痕留下,像是被紅繩捆過,望著他淚眼盈盈。

魏京極看著那痕跡許久,語氣雖還算如從前一般平靜,卻與尋常待人疏冷截然不同。

“別出聲。”

蘇窈方才看見魏京極在自己房間裏,還以為是白日呢,便想喊一句“太子哥哥”。

此刻一瞧,這四周黑暗,分明就是夜裏。

她點點頭,竟還主動湊到了他身邊,抱住他的胳膊,熱息似有若無地縈繞在耳垂。

“太子哥哥,為什麽不能出聲?”

蘇窈心裏完全不介意魏京極進她的屋子,他出現在這必然有原因。

少女的身段極好,纖腰盈盈一握,往上一捧柔雪。

她等了一會兒,沒等著魏京極回答,便以為他沒聽清,還想湊近一點再說一次。

熟料腰上一緊,一陣猛力襲來,蘇窈軟軟地坐在了他雙.腿間,雙手掛在他脖頸上。

置放於她後腰的手,迫使兩人貼的嚴絲合縫。

蘇窈雖一貫與魏京極親近,卻從無如此僭越的時候,看清情形時,緊張的想退,可後腰放著的男人的手,卻不給她後退半寸的餘地。

她忽然想到,那一.夜,魏京極也是這樣強勢,幾乎要將她折斷,前後都後退無路。

這樣旖旎的念頭,瞬間讓這個姿勢更暧.昧。

“太子哥哥。”蘇窈聲音微微發顫,“你……這是要幹什麽?”

魏京極的手撫弄她的後頸,插入她烏黑發絲裏,緊接著,低頭在她耳邊道:

“喜歡長得好看的?”

蘇窈瞳孔一縮,心臟劇烈跳動。

“文采斐然,驚才絕艷?”

他眼看著少女的耳垂越來越紅,身子也顫抖如蝶,最終,手掌緩緩下握,克制地親上她的側頸,如同品嘗可口的點心。

蘇窈微微仰起雪白的脖頸,被魏京極親過的地方,都好似過電一般,細密麻癢,還有些難以言說的感受。

他的話固然讓她慌亂,可遠遠沒有他一個吻,更令她震驚和不知所措。

她強忍著心中激蕩,問道:“太子哥哥,為何要親我?”

說話時,魏京極還在她脖頸上細密親吻,熟悉的力道與氣息,讓已初經人事的蘇窈渾身都軟的像水。

後兩個字也顫抖的厲害。

他終於停下,高挺的鼻梁輕靠在她頸窩,道:“你心儀的人,是我?”

蘇窈當日在寺內,一時情難自禁,說了那些話,後來想起,盼魏京極想通,又怕他想通。

今夜事情敗露,卻大大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。

即使剛才被親,她的臉也不像現在這樣熱的發燙,口不應心道:“不是。”

魏京極道:“不是我,也給我親?”

蘇窈緊緊抱著他的脖子,不吭聲了,身子都羞的發燙。

他接著道:“……是你。”

聲音低至喑啞,蘇窈沒只聽清了兩個字,看著魏京極低頭,輕輕含.住她的唇.瓣。

“我心儀之人,是你。”

蘇窈一瞬間明白了何為大悲大喜。

很快,房內便傳來唇齒相依的聲音,魏京極扣著她的後腦勺,極具侵略性地在她口中攪動,直把人吻得氣喘籲籲,雙手幾乎要將她揉碎。

知道魏京極也對她有情,蘇窈固然欣喜,可照他的吻法,她也實在受不住,總覺得快窒息了。

蘇窈今夜的魏京極有種道不分明的危險意味,趁著他松手時就想往後爬。

“我、我不親了。”

可沒爬幾步,腳踝一緊,接著,她被翻了過來,那一雙細白藕臂被置於頭頂,望著他細喘微微,媚態橫生。

魏京極單手壓制著她,問了個毫不相幹的問題。

“那夜為何要跑?”

蘇窈反應過後先是震驚,而後羞怯,後怕。

臉上變幻了好一陣,她才道:“你知道是我?”

“醒來才知道。”

他與她醉的不相上下。

願以為是夢,可她與他纏.綿許久,他身上盡是她的體香。

如何猜不出。

“為何要跑?”魏京極覆述一遍。

蘇窈擔心了快一月的事,此時解開,魏京極的反應非她所想的那樣抗拒,這令她了卻了心上一件大事。

說話也輕快的很:“你知道我跑了,就不知道追我回來麽?”

追回來,說清楚,她也不必擔驚受怕這樣久了。

魏京極笑:“是抓回來。”

蘇窈道:“為什麽是抓?”

魏京極道:“那日睡了我跑了,是追,今日我把你親跑了,得抓。”

語罷,蘇窈臉上染上紅暈,明白了他忽然提起這事的意思,方才她不就是想跑被抓麽。

原來在這等著她呢。

很快她就沒機會想了。

魏京極抓著她就不放手,親了一會兒,蘇窈本來十分害羞,可吻著吻著,想到昨日險些以為要與他錯過,突然變得主動。

這個淺淺的吻也變得深入,兩人都十分動情時,外頭傳來了腳步聲。

準備妥當的侍女們,一一清點妥當,便去推開了門,預備著叫蘇窈起身。

還沒走到裏間呢,便見自家小姐光著腳,揉著眼睛走出來。

白露趕緊去找鞋,“小姐怎麽這樣就走出來了,快把鞋穿上,雖說有毯子,可夜裏最容易著涼了。”

蘇窈囫圇應了一聲,吩咐道:“我想先沐浴,不用這麽多人伺候,白露留下便行,其他人都回去睡罷。”

眾侍女道:“是。”

“慢著。”少女猶豫著叫住她們,又補充了一句:“昨夜你們辛苦了,今日都不必守夜了,好生歇著。”

七千字撒花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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